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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严啸将围裙往昭凡跟前一递,“需要吗?”

  昭凡端着油碟,“给我?”

  “就你衣服颜色最浅,溅上油不好洗。”严啸说。

  昭凡爽快地接过围裙,不疑有他地系上,“你也太周到了。”

  沈寻低声笑了笑。

  一顿火锅吃得过瘾,买菜熬汤的是严啸和刘渐成,饭后洗碗洗锅的就成了沈寻和黄黔。昭凡主动收好垃圾,准备去体能馆的路上丢掉。严啸从温水瓶里倒出一壶水,“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寻转过身,看了看那崭新的温水瓶,又看向严啸。

  严啸正给昭凡说:“我也想锻炼锻炼,我们学校没有体能馆……”

  沈寻叹气。

  算了,天要下雨严二要追人,自己这当兄弟的能有什么办法。

  ?

  刚吃完饭,自然不适合做剧烈运动,昭凡没急着上器械,而是绕着体能馆散步。

  他心情不错,一边散步一边给严啸讲宠物美容店的趣事,什么金毛打不过泰迪啦,什么德牧被萨摩耶欺负得面壁啦,一说就跟倒豆子似的,严啸没笑,他倒自己先笑了。

  于是严啸发现了他的又一特征——笑点低。

  如此闲逛了半个小时,食消得差不多了,昭凡刚说完“走吧,去体能馆”,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严啸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习惯,此时却很想听听昭凡与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浩哥。”昭凡接起电话,声音中笑意很浓,连眉眼都弯了起来,“终于想我了?”

  第13章

  ——浩哥。

  ——终于想我了?

  严啸诧异地蹙起眉,偏过头看了昭凡一眼。

  昭凡没有回避的意思,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揣在裤兜里,向前走了几步,低头轻踢着路旁绿化带的矮石沿。

  从严啸的角度看去,他唇角上扬的幅度明显,从眼尾淌出的光中甚至带上了几分俏皮。

  毫无疑问,这是与特别亲密的人相处、聊天时才会出现的神态。

  严啸胸口突然沉了几分,警惕与疑惑倏地充斥心间。

  “又打钱?说了我不缺钱。”昭凡继续踢着矮石沿,说话时脸颊稍稍鼓了一下。

  严啸将这个小动作尽收眼底,只觉五味杂陈。

  昭凡跟自己、跟沈寻、跟其他同学可从来没做过这种可爱的动作。

  “哎呀我真不缺钱,也没亏待自己,我上次回来时痩了吗?没有!浩哥浩哥,我学费全免你是知道的,我还有奖学金。”昭凡声音大了些许,带着几缕炫耀的意思,“我洗狗一个月还有两千多块钱的工资呢,哪需要你再打钱。我一个月吃得了那么多吗?你把我当种猪养?你要么把钱好好存着,要么买点低风险的理财产品,别给我打了,我花不了。听话啊浩哥。”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昭凡夸张地叹气,然后蹲在地上,揣裤兜里的那只手拿了出来,扒绿化带里的小草玩。

  严啸莫名想,昭凡小时候说不定有多动症。

  “我怎么不能洗狗了?这是正当工作,你别干预我赚钱行吗?我都不干预你工作。”因为蹲着,昭凡一小片背脊露了出来,“那些狗儿很听话,不咬人的。哎浩哥,你放一百个心好么!那都是宠物狗,比你队上那些警犬温顺多了,我怎么会被咬?”

  警犬?

  严啸捕捉到了关键词。

  这个叫“浩哥”的男人队上有警犬,所以“浩哥”是警察?

  昭凡为什么会和一名警察如此亲密?

  打钱、关照生活,这分明是家人之间的琐碎对话。

  “浩哥”是昭凡的亲人?

  “什么?”突然,昭凡语气一变,失了方才的轻松,“又要出那种任务?”

  那边在说话,昭凡沉默地听着。严啸瞧见他抿紧了唇,眉间越皱越紧。

  几分钟后,昭凡站起来,不再踢矮石沿,也没有其他小动作,整个人看上去肃然了几分,“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结束了第一时间跟我报平安。”

  挂断电话,昭凡垂下拿手机的手,头也慢慢低下去,一动不动地站着,背对路灯,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

  第一次见他如此低落的样子,严啸心中有些不安。

  “浩哥”如果真是警察,那这通电话应该是提前告知昭凡,自己要出一个与外界失去联系的任务。这个任务必然充满危险,所以昭凡的情绪才会突然改变。

  严啸登时想起严策。

  他没有母亲,与常年不在家的父亲没有多少感情,是跟着年长四岁的严策长大的。严策很多时候严厉得不近人情,将“长兄如父”的威严贯彻得淋漓尽致。小时候不懂事,他特别希望严策早些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这样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从此逍遥快活,自由自在,再也不会被管束。后来严策成了特种兵,家里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他又格外想念严策。得知严策经常执行危及生命的特殊任务,他更是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觉。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严策出任务时无法跟外界联系,有时会提前告诉他。他就心神不宁地等着严策平安归来,给自己打报平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