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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耀女帝(女尊)第36节(1 / 2)





  “宁太君说笑,本宫是想起前几日答应太君的事,情急之下,不得已只得换身宫侍衣裳出来半日,若被陛下知道,非治本宫个欺君之罪不可。”颜墨梵自行找了空椅坐下:“本宫时间不多,便长话短说。本宫此来。主要便是几日前太君提到之事,本宫查了查,这是京中适龄嫡子名单。”

  宁君所出的十一皇女博婉瑶,小博婉玳一岁,年末才能行成年礼,出宫立府,但因先帝大行,她需守孝三年后才能娶夫生子,那时十一皇女都已十七岁。

  先帝刚驾崩时,宁太君因过分伤心,没有想到这些,直到三七大祭时的宫宴上,有位诰命无意间提到自己刚出生的孙女,让宁太君也起了含饴弄孙之情,这才想到博婉瑶的婚事要被误了。

  次日他便找博婉玳谈博婉瑶的婚事,谁知博婉玳当时正因颜静茹与颜墨梵的书信一事,心里正不痛快,无心理会,就以十一皇女还未成年,将这事推了,宁贵君更是觉的先皇不在了,新帝便不把他们父女放眼里,心里憋着气,没几日便病倒了。

  颜墨梵上寿安宫探望,宁太君便冷言冷语的提到这事,颜墨梵那时看博婉玳处处不顺眼,她不理会,他就偏要管,一口便答应下来,承诺先帮十一皇女留意京中与其适龄的男子,有了人选择,再作打算。

  宁贵君想凤后已应下,女儿的婚事自然有望,从此凤后每次过来看望他,都是极品参茶相待,不久他自己的病也好了。

  谁知之后又是先帝七七、又是先帝入葬的几场仪式下来,这件事便暂时不提,回来后凤后又被禁足,这件事又被拖着。眼看离先帝百日仅剩一月不到,女儿的婚事在这期间是彻底无希望了,宁贵君越是这么想,就越可望早日抱上孙子,就越觉博婉玳博待了他们孤儿寡夫,这口气一直没地方撒。

  正好颜墨梵被禁足的同时,博婉玳让萧煦生权掌后宫,人人都认为博婉玳要废后,有意要立皇贵君为后,宁太君自是不想让她如意,借机发作萧煦生。

  宁太君看了看名册,眼底又闪过一丝希翼,但瞬间熄灭:“有这名册何用,再过一月,便出先帝百日,到时,哀家可怜的瑶儿就要守孝三年,如今谈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先帝在世时,极宠爱瑶儿,不想她一走,你们竟个个……”宁太君说不下去,只拿着帕子直抹泪。

  “别说还有一月,就算仅剩十日,也还来的及。“颜墨梵品了口菊花香茗,淡定自若:“这份名单,太君只需从中挑出中意的几个人选,派人去查探一番,选个如意女婿来,估计只需五日,到时太君便可亲自请陛下降旨赐婚。”

  “凤后的主意,好虽好,可是瑶儿还未满十五,陛下之前就已推脱一次,又如何会允,只怕又是让哀家白欢喜一场。”宁太君沉吟片刻,摇头道。

  “十一皇女毕竟是大耀皇女,总不好因先帝大行而担误了她的大事,先大婚,待成年礼后再圆房,只要宁太君有了人选,陛下也不至于那般无情。”颜墨梵说到无情二字时,语气极重,眉头紧蹙,让宁太君见着,都心头一凛。

  “那就依凤后之意,难得凤后如此处境,还能为瑶儿终身大事奔忙,若此事能尽快办妥,哀家自会记得凤后大恩。”宁太君感激道:“日后凤后有需哀家之处,只管开口。”

  “本宫之事怕是谁也帮不上忙。”颜墨梵苦笑。

  宁太君以为他是指颜家的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只是,本宫还望太君能与皇贵君相睦。”颜墨梵劝道:“太君也知,本宫如今的处境,后宫诸事陛下全权交于皇贵君,且他又是陛下表亲,他的话,陛下多少能听个三五分,太君,切不可因小失大,眼下,十一皇女的婚事要紧。”

  宁太君仔细想想,也觉有理:“好,就依凤后,一切以瑶儿婚事为重,哀家暂且放他一马。”

  “太君能如此想最好,本宫近期不便出昭阳宫,宁太君若有事,只管让皇贵君带话即可。”颜墨梵见说的差不多,便站起身来。

  “不必,本宫若有事,自去找你,还有人敢拦着不成。”宁太君声音洪亮,先皇君侍来见被禁足的凤后,是长辈来教导晚辈,没有陛下的圣旨明令,谁敢拦着。

  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十一皇女的婚事,别的一概不管。

  “也好,本宫这便回去。”颜墨梵说着,自行出了殿,宁太君起身,目送他离开。

  颜墨梵离开寿安宫,便依着看过的宫中地图的记忆。前往浣衣局。

  第71章 不祥之人

  一轮烈阳火辣辣的悬于高空,把树叶都晒得卷缩,知了躲在树叶中聒噪不止。

  地面如同着火,酷热而蒸腾的热浪在颜墨梵周身流转。

  为了避免遇到旁人而不小心被认出,颜墨梵才特别要挑下午最炎热的时候出来,而且还不敢往荫凉的游廊上走。

  以前乘轿坐辇,不觉得,现在自己走上一遭,才知道,皇宫原来这么大,他近乎小跑的走了近半个时辰,居然还未见着浣衣局的影子,颜墨梵觉着自己都快被晒的窒息了。

  拐到离西面宫门炎华门不远的宫道上,见着数名宫侍鱼列而行,颜墨梵见这地方离浣衣局已不远,猜想那些宫侍应是往浣衣局去的,便上前,尾随在他们之后。

  “让开。”颜墨梵随着他们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高喊及响亮的马蹄声,宫侍们立刻规矩得向旁边挪了步,并跪下行礼,颜墨梵见状也只得跟着做势向旁边挪了步、跪下。

  只见马蹄飞快的由身后奔往前方,颜墨梵不敢动弹,敢在宫内骑马,只有她。

  他很好奇,这么热的天,她这是要去哪?

  心里很紧张,也不敢说自己这运气算好还是坏,天天想着找个机会见着她,甚至想怀个孩子。

  但万没想到,自已还在部署中,却已遇上她,而且竟会是在自己私自出昭阳宫的时候遇上,不行,现在不能让她发现,否则,不但讨不着好,反而会让他、让颜家更麻烦。

  片刻,前方传来数马儿的嘶鸣,随后不久,他便看见一双明黄色皇靴立在他的面前,心下一沉。

  博婉玳蹲下身,伸出两指将颜墨梵的下巴托起,冷笑着戏弄:“凤后这是什么打扮?朕不记得何时曾下旨废后,将你降为奴,凤后怎么就穿上这身了?前方是冷宫和浣衣局,凤后这是要往哪去?”

  博婉玳话虽这么说,眼睛却瞄往远处的炎华门。

  可能天气太过炎热,博婉玳近日越来越觉烦燥,今日奏折批到一半,突发奇想,要去炎华门边的校场内跑上几圈马,再去武室狠狠打上一顿,解解闷。

  不想,带着两名随侍,快马骑到这条宫道上,尽然发现了乔装成宫侍的颜墨梵,原来她还不敢确定,只当是身形相似,但当他跪下时,博婉玳彻底怒了。

  颜墨梵见自己已被她认出来,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行了极标准的礼:“臣侍见过陛下。”

  “好本事,怎么出来的,可是想逃出宫去?”博婉玳也站起身,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气极,顾不上此时烈日直晒,热浪蒸人,冷冽的问道;“看来朕的圣旨在凤后眼里,只是张废纸。”

  “臣侍并没想出宫,只是去了趟懿安宫,正想回宫去,迷了路。”颜墨梵见着博婉玳这个样子,怕牵连了福儿他们,不敢说是去浣衣局,见他们。

  博婉玳根本不信,凝视颜墨梵的眼,紧蹙眉头:“现在是午后,这么热的天,你私自出昭阳宫,只为去懿安宫?却在这里迷路?”

  “臣侍的确是去懿安宫,刚从懿安宫出来。”颜墨梵微蹙眉头,语气中也染上怒意:“你可以去问问宁太君,臣侍半个时辰前才见过他。”

  “半个时辰?你从懿安宫出来半个时辰就能走到炎华门,还说迷路?”博婉玳更是气得面色铁青,从懿安宫在这里,需小跑半个时辰才到:“就算去见过宁太君,只怕也是拿他当个幌子,禁足期间,未经朕的同意,居然乔装宫侍,私出昭阳宫,还大胆的跑到这里来,前面就是炎华门,你当朕是傻子吗?你可知抗旨、私自出宫这些是欺君之罪……”

  “陛下为何不信臣侍?”颜墨梵打断她的话,蹙眉怒驳:“臣侍根本没有打算出宫,只是正好走到这里,你说臣侍私自出昭阳宫,臣侍认了,之前臣侍答应宁太君……”

  “你要朕如何信你,你做过一件能让朕信任你的事吗?”博婉玳心里更加恼火,阴冷的质问:“此时此刻,被朕自亲撞到,你还在狡辩。宁太君?他与你的交情,会让你为见他而不顾欺君之罪,私自出昭阳宫?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再定我一条罪,我如今在你眼里已是罪无可恕,再多一条又如何?出不出宫又如何?你要定谁的罪,谁敢说半个‘不’字。”烈日晒得人失了理智,颜墨梵双眸通红,蒙上雾气,不顾平日端庄的凤后形象,不管身边立着、站着一群的宫侍,愤恨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想逃出宫,我问你,我出宫还能去哪,我还有家吗?我还回的了家吗?我的家人,全部被你关进了刑部大牢,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却随便给他们安个罪名,把他们全部关押,你以折磨他们来惩罚我。这就是你一国之君的光明手段?你简直就是个卑鄙的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