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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还真修好了。你真厉害。我要拿去找专业的人修的话得好几百块钱呢。”

  方才那个闪闪发光的陆庸像是个海市蜃楼,才一瞬间就消失不变了,又变回了黑傻大个。

  “能派上用场就好。”他嘴笨地说,“以后要是又坏了,你再来找我修。”

  他傻乎乎地说:“你高兴就好。”

  第10章 二手情书10

  完了。陆庸惆怅地想,他彻底失眠了。

  他不该那么说的。陆庸灰心丧气地平躺在柔软的床上,检讨反省自己的语言过失。

  奇了怪了。他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到底混社会十年,他再蠢钝也会通晓基本的人情世故。

  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为什么他又突然脑袋少根筋似的,他应该鼓励小咩才对。可脑子一热,就说实话了。

  他本来就不太擅长说话,尤其是在沈问秋面前。

  一定伤到沈问秋的自尊了,男人了解男人,越是落魄越是自尊心高过天。

  明明他是想说即使你很糟糕,我也喜欢你。只是后半句说不出来,怕沈问秋一知道,觉得他居心叵测,岂不是更要跑了?该怎么解释好呢?

  陆庸心慌极了。

  世间的客观事物都可寻得规律,是以成了有据可依的科学。

  但爱没有固定公式。

  他要是个擅长恋爱的人就好了,陆庸不由地想。他该拿沈问秋怎么办好?

  高中毕业各奔东西以后,陆庸并不是没遇见过其他对他有好感的女生。

  还有大学女同学评价他:“虽然是个钢铁直男,但是应该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自己不以为意。

  大学那会儿他满脑子还是只有沈问秋,因为沈问秋不要他了,他也不敢去找沈问秋,活似个鳏夫。

  对于这件事,他颇具经验,毕竟就是鳏夫带大的小孩。他妈妈刚没的头几年,不是没有人给他爸介绍新对象,爸爸连见都没去见,他作为儿子相当支持。

  而且学业、事业都忙得不可开交。

  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进公司以后,又要拼工作。

  直到两、三年前,过了二十五岁,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结婚生子,说实话,偶尔也会觉得寂寞。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相亲了一次。

  结果发现还是不行。

  他不想凑合过日子,对自己不负责,对女生也不负责。而且他曾爱过的是个男孩子,意味着他的性取向是男吗?可他也没有对别的男性产生过爱慕之情。

  只有沈问秋。

  终身大事这个问题苦恼了他好久。

  那天他半夜突然接到电话,孤身奔赴几百里去找沈问秋。说实话,当时沈问秋的形象和十几岁时截然不同,完全脱去骄里娇气的少爷羔子模样,跟个混混地痞一样,和一群男人靠墙蹲在一起。

  好几个人都是相近的模样,形销骨瘦,胡子拉渣,面色发青,蓬头垢面。

  可他一眼就认出来哪个是沈问秋,都不用警察特意指给他。

  陆庸意识到,他是还“喜欢着”沈问秋。

  不是“喜欢过”。

  大概4点多,陆庸才睡着,但长期以来养成的生物钟让他不到7点就醒来。

  陆庸做好早饭,本来不想吵醒沈问秋,但他站在开放式灶台后面,凝视了把整个人埋在毯子里蜷缩起来睡觉的沈问秋好几分钟,心底还是莫名害怕,怕下午下班回来,沈问秋就不见了。

  陆庸下楼去取了一万现金。

  然后回来,坐在沙发边上,推了推沈问秋:“小咩,小咩。”

  沈问秋不耐烦地向后挥手,满是起床气地说:“别吵,我睡觉呢,我很困!”

  陆庸平铺直叙地道歉说:“我昨天不该说你是烂人。”

  沈问秋肩膀动了一动,但并没转过来,他说:“你又没说错,不用道歉。我欠债烂赌不工作,不就是烂人吗?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啊。你的好心根本不该用在我身上。”

  “我问你借钱,其实我根本没想还,我还不上。写借条给你就是逗你玩,骗骗你呢。”

  我没想要你还。陆庸想,又说:“反正只是小钱而已,你以前也帮了我很多,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沈问秋翻了个身,从毯子里探出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耷拉着眼皮,死鱼眼地看陆庸。

  陆庸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沈问秋看傻子似的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合家欢电视剧的台词吗?没必要对我这种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