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星揉了揉额角，“重点呢？”

  “不是已经说了么？！女主角！！！kh的女主角！！！！！——投资方早就确定了下来, 男演员也基本定档, 我已经帮你拟定好合同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做，听好了——什么劳累的事情都别做；专心等进组就行。就让你新聘请的那个黛、黛……黛助理！让他替你做就行了；人不够的话，我就把美嘉的助理也送到你那里。你这几天是在拍cm对吧？那个弄完了就别操心了，听话啊。”

  ？？？

  美嘉她又何其无辜……

  鹿见星被她突然变得肉麻的关心style画风冻得一僵：“不是？您说了半天，我还是一个都没明白啊……所以西门家投资又怎么了？我这边才接了一个女二号的剧本；今天刚见过编剧, 人家很看好我呢！正准备回去跟您讨论一下这件事…”

  “推掉推掉！如果推不掉我帮你推！得罪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 你就是可能会变成那个大红大紫的人……”

  ——我早就大红大紫了好吧。鹿见星连吐槽都不想吐了, 只好听她在那边热情地科普。

  “……无论是什么制作, 只能在国内炒或者在小众圈子里流行——那就任何意义都没有；一个月？一年？这种小流量的剧本我见多了。就算拍的再好，得什么含金高、业内认可度高的奖杯……对我们这种人来说, 时间代价实在是太长了。记住了：你目前只是一个偶像, 而不是什么演员；不需要任何依靠时代沉淀的东西, 来证明自己。你只需要……”

  “拍会永远永远被观众喜爱——被任何年代的观众都喜爱的东西。它用大量的金钱、精力和投入力度来为你铺垫，而你，去演就行了。对镜头笑一笑，闹一闹……多么简单，几乎零成本。”

  “你就彻底火了。”她笃定地说。

  ………

  “所以跟档期完全没有什么关系啊。闪舞网”

  拿着浮岛空子发给她的资料；鹿见星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自言自语：“说那么多漂亮话有用吗？不就是要拍一部大ip的狗血剧——直言就好了：狗血狗血狗血，四男一女、不对，是五男二女，青春校园恋爱剧……最后最有钱的那个拿了首杀。……没意思，这种剧情我十年前就不写了。”

  她目光流连着剧本，“什么玩意？——‘本剧由幻想改编而成，请勿对照现实；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在海内外畅销多年’……也就是说，它竟然是先在海外拍了…然后大受欢迎，才被国内快速引进的？不对、这个发展有点奇怪啊；按理说这种受小女生追捧、卖得好有口碑的狗血故事，应该会先被国内的市场考察后进行影视化，然后再传到海外啊。所以这种操作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书作者：西园茶—贰零零壹年毕业于国内某某学園—毕业两年后、在英国留学时得到灵感写下此书…竟然热销到卖脱虚？！重印二十六次？！！……开、开玩笑的吧……我最受欢迎的一本也就重印了五、六次唉……好吧，不计算重复的是五六次，计算了我还是比她厉害的，嗯没错！——自我怀疑是不对不可以的呢……可这种作者自我代入女主角、连名字都不换一个、还是西园茶的狗血故事到底哪里有意思……咦，等等等等，男配角：东塔二次郎——剧本上为什么写的却是西门？？……这个名字，我应该是特别耳熟了……所以‘不据真实故事改编’就是这个意思？——其实完全是照着真实的故事改编的？！……最后、我看看，作者西园茶嫁给了东塔？秋乃（剧本上是谐音的牧野）和南岛分手了……剧本上写的南岛是道明寺唉……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啊，道明寺不是现实里的那个谁——难道真是道明寺？！好耳熟、怎么这些名字都这么让人熟悉啊……”

  ……

  鹿见星在晚餐时间没有下去吃饭也没有点任何外卖，而是认认真真地把这个故事看了一遍。

  “行了，我明白了。”她在看完这本集天地狗血于一身、却不可明说的让人觉得还挺好看的书后，对这个国家的校园豪门恩怨又有了一些新的了解。

  “美嘉在的那个英德就是这本书的原型了吧？不过里面的光一高校又是哪里呢……可恶啊，这个也超级耳熟！明明大家都很耳熟、可我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好糟糕……所以其实是双女主嘛：秋乃（牧野）和西园（本名）——一个作为被施暴者、却受尽周围帅哥宠爱、物质和精神上都有点贫穷？？为什么？——另一个作为施暴者，冷眼旁观的同时、却深陷求而不得的苦恋……呃，好残忍的概括。话说到底谁是谁呢？按照这本书人人都有原型来看：f4，花一样的美男子……唔，这种话写在剧本扉页上合适…么？还真敢说啊，那个年代是不是就流行这个款？得得，先来总结一下好了：他们分别是……”她根据原书和剧本的对照，掰着手数：“道明寺、西门、美作和花泽四大…家族？这几个和两位女主角是走狗血言情风的；另外、原作者西园茶和那个光一学院，其中对红发的描写最多了——所以他是樱木花道吗？”鹿见星被自己逗笑了，“不可能吧，那个是漫画人物来着。……和据说也是豪强学校的那群男生走的是清新学园风，因为只有她是陷入了对东什么的单相思呢，哦那个人是西门……同时又看着原本一贫如洗的、呃，好吧，平民同学被校霸纠缠……自己相当地爱慕着本校的a-东塔、不是不是，西门；可又有点微妙地喜欢b-红发少年，来自外校的优秀国中生……可以的，这个剧情饱满度是够了，虽然总纠结喜欢不喜欢……让人有点腻歪。”

  鹿见星好心地帮这本书的人物关系画了个思维导图，还特意和网上论坛有讨论的地方对比了一下：“我要是作者呢，就不这么设计感情关系：——比如让1/2人都喜欢西园茶，但是牧野却喜欢那个红发的男生、剩下1/2人物徘徊焦躁未定……不是才更好玩吗？哦对了，人家是真实改编，剧本上可好好写了呢；还是依照事实发展的吧。——唔……所以西门的那个家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竟然能大度到让这本书出版、甚至在国内拍他们的过去校园生活。哇，虽然改动挺大的我猜；但万一被扒皮了——很好玩哦……那些有钱人是生怕自己的生活过得还不够刺激么。”

  她已经完全将自己的《月色》抛到了脑后，开始和网上的那些网民一样好奇这些人现在的关系了。

  只不过她好奇的是现实里的关系。

  ……

  “道明寺少爷最后还是没有和牧野在一起，呜哇，她还和花泽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这个是西园茶的臆想还是真的？……这可比《龙与虎》几个人的多角恋关系复杂多了；我看看，西门总二郎赢了他的离家多年的大哥，成为了家主——稍微脑补一下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呢；不过他目前还没结婚啊……所以结婚也是臆想？花泽类……长年居住在国外；他的照片还真好看啊，跟搜到的漫画改编原图比起来也不差很多了。唔，这个人长得天生就很适合当艺人，如果出道的话会很受欢迎的吧；美作、美作玲……找不到，好低调的人。”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鹿见星把所有查询的工具和书都丢到一边，光着脚、兴奋地站起来跳了几下，“我想起了，我想起来了！我认识那个西门——b社的头目，母公司就是他家的吧？……那个苦橙円，说话老成又含蓄的……‘那些家伙给您添麻烦了’——本人？！是本人吧。聊天室我要打开聊天室……”

  她捡起地上的手机，快速地登陆了聊天室。

  页面打到这一句的时候，鹿见星差一点没反应过来；这种说法太掉马了……果然是一出现好玩的东西就会忘乎所以了么。不行不行，还是先冷静一下，等自己这份好奇过去了再好好问吧。

  ………

  第122章 野兽

  鹿见星在下线后，依旧捧着那本人物关系复杂奇特的原著, 和浮岛发给她的先行版剧本, 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作分析阅读。闪舞网

  她的左边放着可以随时查阅资料的手机、笔电；而右边则放着一大沓空白的稿纸和一根黑色的油性笔。遇到她觉得值得多思量的地方，就会先确认一下信息的准确与否, 接着才会在纸上画圈、建立多方导图；还利用了自己身为业内编剧的职业便利、在唯有专门人士才能限制登陆的几个私下交流论坛里，借着版主给的独享权限，解开了自己尚存的一些疑点。

  ……

  “结局是四个人都没有结婚吗……”趴在枕头上的鹿见星两手拖腮，晃着被骤冷的气温冻得冰凉的脚，视线在一篇讨论南岛的原型究竟是谁的文章上停留：“果然只要是编剧就都喜欢八卦啊…三年前的讨论变成了现实，好多在贴下质疑的人当时给自己身上竖的flag现在还记得么……噗, 所以贴主答对了~宾果, 答案就是道明寺司——道明寺财阀唯一的顺位男性继承人、近十年位于豪门人气想嫁？？御曹司前三名的金龟婿……这个称呼真是魔幻现实。咦，第一是……”

  鹿见星拉大了屏幕：“赤、赤司？！——是我想象的那个赤司吗？赤司先生？他不是今年才二十五不到，三年前的排行榜上他才刚成年吧……恐怖、这个排行…居然从五年前就有了；而且他五年前就已经在榜…？怎么说呢，啧。”

  鹿见星颇有兴致地继续下翻去年和今年的，“道明寺综合实力在日本是最强的吧？我挺喜欢喝那个kowi盒装牛乳的……国民认可度那么高, 也只是勉强前三、去年还因为牵扯到洛杉矶事件在机场暴怒打人落到了第五位……但近年赤司征十郎都是第一, 听队长说他可是才接手家族事务没多久, 换而言之——人格魅力最重要了？”

  “唔……”鹿见星抵着下巴自我反思了一下, “我的人格魅力和气质怎么样？——全团存在感最低？周边惯性捆绑才能好卖？最近一次人气提升还是负面？……啊哟, ”她略过了这个话题，“人格魅力这种东西怎样都好啦, 反正自己能够喜欢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闪舞网说起来, 和赤司先生相处的时候, 除了觉得他威严感太强和不好接近外，我也没觉得他哪里有趣啊……”

  于是鹿见星给这个排名下了定义：“片面、个人化；不客观，看看就过了吧。”

  她说着就翻到了最新的一页，然后发现了某个辣眼睛的排名：“又是跟未成年有关的鲜肉排名？……这些影视挑担的人面上看都挺正常的，私下还真是没有节操啊。——应了那句俗语：好货要趁新鲜挑么？这个人是谁，完全没听过……pass，”她接着翻最具人气的那个榜，“噫、我看错了，怎么出现了迹部君的名字？”

  “啊…真的是耶。”鹿见星放大了他那张泪痣闪耀的照片，“噗，迹部他又做错了什么？！放他脸还没长熟的照片就算了，特意p大那个泪痣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哈哈哈截图截图。”她落井下石地把周围的论坛和信息标识都用修图软件抹掉；然后将它发给迹部景吾：

  没过一会，正翻着其他八卦的鹿见星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鹿见星：……

  ……

  鹿见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但她意识到：人类拥有人格魅力的第一步，应该就是从这种无比强烈的自信心开始的。

  ——但这种地球公转的对象不是太阳而是我的自信也太闪耀了喂。闪舞网

  ……

  鹿见星还没翻完所有的热门帖子，就又听见了新邮件的提醒声。

  ……

  “终于整理完了，新素材~非常好！”鹿见星一张一张地数着手边的关系图纸，“上流世家的恩怨情仇、近水楼台的阴错阳差、青春校园的暧昧恋歌……还有什么来着？”她抽出了第一页，“要全是脸好看的人才可以…原来如此，受益匪浅啊。可是没想到原来七海春歌和一之濑前辈竟然是曾经最被看好的一对……为什么就是不交往呢？还有朝日奈家里的姐姐桑、竟然和风斗那个人谈过恋爱啊——失敬失敬，所以他这么多年了都还处于悲催失恋造成的内分泌失调期吗？”鹿见星打了个哈欠，“好困，一下子就看到快八点了，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哦，早餐也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