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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未婚夫失忆了第68节(1 / 2)





  是先拖鞋还是先开灯?

  他反应迟钝的往屋里走,黑漆漆的房子里,只有一点从窗帘缝隙处透进来的光。

  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程度。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撞到哪了,膝盖重重的磕了一下,他顿时像被卸掉了全身力气一样。

  失了重心,摔在地上。

  手腕倒是磕伤了。

  却也感受不到疼痛。

  抑郁症是怎样的?他没得过,也不是医生,所以不能太准确的体会。

  但他是见过的。

  江苑无数次用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腕,也曾经偷偷攒过安眠药。

  甚至还尝试过上吊。

  每次被救下来了,她都会告诉贺轻舟:“我不怕死的,对我来说,死亡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她说:“根据概率学,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去天堂。比活着幸运。”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也不能说没有表情。

  她的眼睛是漠然的,脸色是苍白的。

  相比她的平静,贺轻舟反而是情绪起伏最大的那一个。

  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也让他脸色惨白。

  他抱着她,像抱着一个残破不堪的破旧娃娃。

  他想努力的把这个娃娃缝补起来。

  陪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治愈能力的一件事。贺轻舟从来不会用累赘的言语来鼓励她。

  他用自己虽然笨拙,但却真诚的行为,一次又一次填补她所受的伤痛。

  他带她去看大象,也带她跳过伞。

  去大草原骑马,她不敢自己骑,他就替她牵着缰绳。

  他们一起见过山顶的日出,也在雪山前面哆哆嗦嗦的拍过照。

  在高山上吸氧,甚至因为高反而输液。

  她像是一只被困在纯金牢笼里的雀鸟。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贺轻舟一直很庆幸,自己的陪伴是有效的。

  江苑开始积极的治疗,最后也彻底摆脱了缠了她这么多年的顽疾。

  可是,拉她出悬崖的是他,推她再入深谷的也是他。

  贺轻舟笑了下,怎么可能。

  不会的。

  江苑才没有那么脆弱。

  他摸黑点了根烟,空气中却有股焦糊的味。

  等他看仔细时,才发现自己点反了。

  烟从他指间掉在地上,那点微弱的火星子被撞碎,成了一粒粒星子般。

  然后彻底熄灭。

  黑夜里,男人突然无力的低埋下头。

  明明不大的哭声,却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显出几分悲怆。

  窗外,风更大了一些,卷的干枯的树枝都擦碰出嘶哑干燥的声音。

  -

  大概是多亏了贺轻舟昨天晚上细心的照顾,每次感冒最少两天打底的江苑,这次竟然罕见的睡了一觉就痊愈了。

  她起床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外面把衣服收进来,正好看见戚穗岁从屋里出来,背着个书包。

  这个时间点,早就错过了早自习。

  所以她匆匆忙忙的咬着一袋牛奶,往公交车站跑。

  江苑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突然有些羡慕。

  她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这种青春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