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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2 / 2)


  说来也是稀奇,庆安帝在位时,固然年号又欢庆、又平安,却总是隔三差五的天灾不断,而晟启帝即位后,反倒是风调雨顺起来,去年粮食还大丰收了。

  纵然朝堂上还有人心怀鬼胎,却也不得不在心里犯了嘀咕,这大昭的气运莫不是站在新帝身后了?

  但不论如何,选秀是件大事,各家都回去早做准备去了。

  众人走的快了些,没看见新上任的小顾相邻要出门时,和高座上的皇帝对了个眼色,然后轻轻颔首。

  邵云朗下了朝,便回景华宫去教严灵绪习武,他也算是个行伍出身,走路自有一番雷厉风行的气度,身后服侍的宫人内侍几乎都在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跟不上陛下的大长腿。

  刚转过御花园的影壁,邵云朗便听得里面传来小孩子嬉闹的声音,有个小奶音在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绕过去一看,果然是庄鹤轩来了。

  三四岁的奶娃娃,几乎一天一个样,小肉团子又长高了一些,见了邵云朗也不生疏,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张着小手叫舅舅。

  邵云朗笑着将小孩抱起来颠了颠,又沉了些,却没见胖,轩儿长个子了。

  端妃坐在亭子里,身边围着两个炭盆,闻言笑道:这个年岁的小孩正是好玩,轩儿虽是个小天乾,却不知比你小时候听话多少,乖巧懂事的让人窝心。

  邵云朗抱着孩子,转而问端妃,轩儿怎么入宫了?长公主送来的?还是沈家?

  提起这个,端妃脸上笑意收敛了几分,便浮现出与邵云朗几分相似的冷意来。

  是长公主送来的,说什么灵绪一人在宫中难免无趣,轩儿又想念他的小哥哥,想送进宫里和灵绪一同学习严月慈冷笑了一声,想到孩子还在,又收敛了几分,想借着这孩子,在你这里露个脸罢了,庄家也有闺女要想要入宫。

  说到这里,严月慈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又要选秀了,你可别对不起小顾。

  我和他商量好了,暗度陈仓罢了,哎呦邵云朗挤眉弄眼,他就给你送了几盆花,就把你给收买了?

  那是几盆花的的事吗?端妃眉眼含笑,小顾这孩子有心,送的都是名贵的花不像你!上回也不知在我那暖房里干了什么?打落一地花瓣,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咳邵云朗颇为尴尬的移开视线,看见了站在空地上,手里拎着木刀的严灵绪。

  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抱着庄鹤轩,眼睛里有几分渴望,见邵云朗看过来,又故作不以为意的转移了视线。

  邵云朗放下庄鹤轩,又走过去蹲下问:看什么呢?小老弟?

  陛下。严灵绪一板一眼颇有规矩的拱手道:臣在等陛下教臣修习武艺。

  你看你这小老头的样子邵云朗伸手捏他肉乎乎的小脸,直把严灵绪捏的哇哇叫,装出来的规矩也被他甩到了脑后。

  严灵绪大叫道:这是顾先生教我的!君臣有别!

  咯咯咯庄鹤轩在旁边看着拍手笑。

  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吗?嗯?邵云朗两手抄着严灵绪腋窝,把小孩提起来转了一圈,小小年纪,就该像个小孩。

  严灵绪被转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庄鹤轩吃着手指看了一会儿,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舅舅,我也要飞飞~

  邵云朗放下严灵绪,又抄起庄鹤轩,把小孩不高不低抛了起来,又稳稳接住。

  花园里一时满是小孩清脆的笑声,端妃看的眉心直跳,不放心的叫道:邵云朗!你个泼猴样的!别摔着轩儿!

  邵云朗把小孩接住,往肩上一放,让庄鹤轩稳稳的骑在他脖子上,笑着嘱咐:轩儿,坐稳了!

  嗯嗯!庄鹤轩抱着邵云朗的点头。

  邵云朗俯身又夹起严灵绪,哈哈笑着往花园深处跑。

  走!舅舅带你俩掏喜鹊窝去!

  啊?我的刀!我的功课!严灵绪蹬腿。

  邵云朗边跑边说:休沐!今天休沐了!

  严灵绪:顾先生夜间要检查的!他会生气的!!

  哼!朕是君,他是臣,朕会怕他吗?

  说说吧,为何只完成了一半?

  顾远筝拎着戒尺,站在一大一小面前,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低着头的皇帝和侯爷。

  严灵绪看了一眼不怕的皇帝哥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十分老成的无奈神色,他叹了口气,拱手躬身道:先生,是灵绪贪玩了,缠着皇兄陪灵绪去掏鸟窝

  够意思。邵云朗戳了戳他的小肩膀,咳了一声道:这个顾卿,白日是朕见灵绪有些没精神,想必是屋子里闷的久了,所以便带他在御花园里玩了一会儿。

  顾远筝抬眸看他。

  邵云朗是君王,私下里如何是他们两人的事,但有第三人在场,顾远筝便绝不会反驳邵云朗,否则让其他人看见了,邵云朗日后会难以服众。

  故而他拱手道:若是陪陛下散心解闷,这课业倒也不算耽搁,小侯爷,您先回去吧,告诉外面的人不必守着,臣有要事禀告陛下。

  严灵绪乖顺点头,退了出去。

  门外一阵脚步声后,书房里便安静下来。

  这也是邵云朗少时的书房,他也没什么不自在的绕过桌子去看严灵绪抄写了一半的诗。

  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他轻声念道:卢思道的从军行?这诗里的字还挺难的,灵绪学的这般快吗?

  顾远筝也走过来,垂着眼睫看那半首诗,小侯爷聪慧非常,又勤勉好学,进步很快,我这个老师当的也十分轻快,似今日这般没完成课业,小侯爷还是头一遭。

  咳邵云朗面皮一热,勾着顾远筝的小指道:没掏过鸟窝的儿时是不完整的,朕身为兄长,应当让他不留遗憾才是。

  可惜顾相全然没理会皇帝的狡辩,仍板着张俊秀的脸,面无表情的指责道:陛下身为兄长,更应该以身作则,严小侯爷没完成的课业,陛下便替他补上吧。

  这倒没什么,默诗而已,邵云朗挽袖提笔蘸墨,宣纸上转而落下一排金钩铁划的字迹,与严灵绪稚嫩的笔迹全然不同。

  邵云朗想起什么,扭头问道:你不是说有要事?怎么不说了?

  顾远筝道:陛下写完再说。

  邵云朗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想太多,又要落笔时,腰上一紧,有双修长的手掐了上来。

  邵云朗:???

  等那手开始不紧不慢的拉扯他的腰带时,邵云朗震惊了,提着笔半回身道:顾卿,你不是让朕写字吗?手往哪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