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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天下第8节(1 / 2)





  “属下首先想冒昧问一句,圣女大人,对那小皇帝,可有感情?”

  这问题果真很冒昧,别说圣子燎跟被烫到似的猛一抬头,就52741本人,她简直有种被冒犯甚至被侮辱到的感觉。

  你问人类爱不爱蚂蚁?你问牧羊人爱不爱羊?你问矿种爱不爱天蝎星人?!

  不适程度依次上升好吗!

  52741当然不会当众暴露她把周围人当蚂蚁看的内心想法,只是缓缓放下筷子,冷着脸道:“说实话,这星,地面上,我唯一在意的,只有我们的产业。”她加重了一句:“只,有,产业。”

  齐家听了这答案不知道该喜该忧,只能木着脸点点头:“是是,圣女心系圣所,乃圣所之福!”

  他不想再被打击了,连忙往下说:“既然圣女并不心仪那小皇帝,属下便大胆说了。纵观我圣所五百八十年历史,其实一直与元皇族明争暗斗,可真正敢动手的,也就这个元以臻,他与其他皇帝最大的差别,就是身边有个敢与皇后争宠的萧家女。”

  52741揉揉太阳穴,她太难了,这些碳基生物在她眼里差不多一个样,公母都不好分,结果这个管家还一个人名一个人名往她脑子里塞,有些连人名也没有,光剩下定语,她快听不懂了。

  齐家哪里知道,还总担心自己废话太多,尽量精简:“前圣女入宫之前,那小皇帝已经与那萧家女眉来眼去的,结果我们圣所按律联姻,搅了他们的好事,属下以为前圣女之死,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不可能。”

  “若不是……啊?圣女你说什么?”

  52741重复了一遍:“不可能,和那个女人,没关系。”

  齐家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力证萧家女清白的竟然就是自家主子,他再强健的心理素质也傻了,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她。

  52741并不避讳:“除非你说的萧家跟皇帝一样和我们斗了六百年,否则他们杀不了我们。”

  闻言,场面忽然安静了一下。

  52741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便又低头去夹豆腐。

  她从齐家开始说话就一直在夹豆腐,至今没有成功,她还觉得挺好玩。

  可这边圣子燎和齐家却像是忽然心有灵犀了一下,甚至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悸。

  作为西方圣所五百多年来第一代“两朝元老”,他们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圣女与前圣女不一样,但此时却忽然意识到,两人的不同,不是一点点。

  前圣女自驾临那一天起就雍容华贵,从容不迫又温和大气,行为处事都带着一股大局在握的笃定。就如所有记载中的那样,任谁见了都不由得心生折服,愿为她鞍前马后,唯她命是从。

  可这一位,她自驾临起,从没把他们当成自己人。

  她的“我”,就是她自己;她的“我们”,就只是她和其他圣女……甚至她对前圣女都并不在意的样子。

  圣所的其他人,更是从来没进入过她的语境。在她眼里,他们仿佛蝼蚁一样的存在。

  不像前圣女,看他们的目光,从来中正平和,笑意盈盈。

  这位的高傲和冷漠,他们感觉得到。

  这是远不同于记载的圣女,她可能……根本不是圣女,或是一个圣女中的异类?

  相比之前那些圣女无害又能干的形象,这个圣女,可能,哦不,肯定,远比之前那些,要可怕的多。

  他们如此肯定着,心底里也因为这个发现,不约而同的渐渐凉了下去。

  第8章 龙凤

  西方圣所大管事季佐和西圣军大统领季佑即将赴京扶棺的消息转眼传遍朝野。

  比前圣女先后大丧还要高传播度。

  又有传闻镇北将军,兵马大元帅萧定前些日子就调兵西北与西圣军对阵,如今两方即将在大丧之日在京城再次碰面,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萧定现在有女萧若骐在手,深受皇帝宠爱,甚至坊间传言先后就是被萧若骐害死,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即将与皇室皆为亲家,当然是意气风发,一时间风头五两。

  再加上他还有个出息的儿子萧远佞,小小年纪就能文能武,随其父在北疆建功立业,现在回了京,不知道要被媒婆踏破多少门槛。

  可这些都及不上西方圣所管事季佐和西圣军大统领季佑这两兄弟的风头。

  两人一母同胞,幼年失怙,被西方圣所收容教导,再出来时已展露天纵奇才。一个年纪轻轻成为西方圣所的管事,说是管事,却执掌西方圣所旗下所有包括矿场、圣庙、医所、镖局、天工所等,涵盖全国几乎所有能赚钱的产业,有他在,说是西方圣所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而他的兄弟季佑,自继承了护教私军西圣军后,谨遵律令从不踏足本土,一直以来默默的为大元镇守西疆,十年间竟然打败西北王庭,建造万山烽火,为西方圣所开拓了不亚于大元的辽阔疆土。

  圣女驾临后,已经被称为“西圣君”的季佑却主动奉上那大片疆土,作为陪嫁,随圣女入朝为后。

  结果一年后,圣女离奇死亡。

  西圣君封疆拓土,靠的可从来不是以德服人。他的残忍和冷血震慑着西北,不仅让西北王庭数年不敢东进一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西域商人来朝行商时规规矩矩的主因之一。

  这样一只西北头狼都为圣女奉上了獠牙,却被小皇帝一掌扇了回来,他若到了京城,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每个人都感到心慌慌。

  但唯一够格为他们指引方向的人,却闭门谢客了。

  自宁坤宫燃起大火,当朝宰相卓令吾就再也没出现过,说是称病,却从未见大夫进出。门房已经被拜帖塞满,可除了他的学生,户部侍郎李岱堂和几个儿子,从没人进过府里。

  皇帝自然是对他各种隔空问候,也有派了太医来问诊,但均被他婉拒了。

  众人纷纷猜测,这一次,小皇帝把西方圣所得罪狠了,连一向致力于对西方圣所采取怀柔政策的卓相爷都没办法帮忙转圜了。

  这一天,李岱堂又去拜见他的老师,却见之前一直悠哉装病的卓相不见了轻松之色,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纸,眉目紧锁。

  “老师?”他好奇,又不敢过去看,便在一旁躬身问,“今日皇上又问起你来,学生帮您谢绝了太医,但若再有下次,怕是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