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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医院精神科(1 / 2)





  登机结束,航班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沈调坐在靠窗的位置,转头看着飞机拔高的过程,他们将熟悉的城市远远甩开,路灯和车灯组成了条条交错穿插的晶莹亮带。

  而江念期就靠着他肩膀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黑发缠落在他的手背和指尖,她很安静,和他一起盯着窗外世界的模样。

  “这就走了啊,感觉怎么样?”她感叹一声,收回目光落到了沈调的下颚上,少年愣了一下,转头与她对上了视线。

  “感觉很好。”他的喉结跟着话尾颤动,江念期压下他的肩膀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喉结,小声说道: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不要再管任何事情,现在就是完全放松的。”

  “嗯……”沈调点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可是结束之后呢?会变成什么样?”

  江念期笑了,眼睛弯弯的,在微亮的顶灯下看起来有种格外宜室宜家的感觉。

  “然后,一切都会好转。”

  “……”

  “你就做你自己,只管去做会让你觉得开心的事情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念期说着闭上眼睛换了个姿势靠在他的胳膊上,轻声说道:“毕竟我可是十成十的喜欢你啊,你可真是上天的幸运宠儿……对不对?”

  沈调也笑了,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对啊。”

  “调哥我困了,先睡会儿。”

  “我帮你把座椅放一些。”

  “不用,就这样靠着你。”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和细微,飞机升空稳定后,空姐给休息的乘客发了毯子,沈调和空姐一起帮江念期盖上了。

  他看着江念期的睡颜,这一刻情绪居然出奇的宁静,心口好像浮出了一片纯真的湖水,而她就躺在最中心的小船上休息。

  沈调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今夜无云,可以看到远处的天际线绕满了一圈细小的光点,那是他亲眼所见最近的星星。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不知道是不是她让他整个人都微醺了,沈调总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和正在做的事情,都美好到不太真实。

  凌晨五点二十,飞机降落,广播提示室外温度,播放着温和又醒脑的音乐。

  江念期睡的还不错,下飞机后和沈调一起去转盘取了行李,搭了磁悬浮去往市区,打的在靠近市里最好医院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沈调让江念期再休息一下,但江念期在飞机上确实还休息的不错,于是两人直接去洗澡洗漱了一下。

  洗完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沈调看见江念期正赤脚踩在地毯上,身上穿着一件薄衬衫在吹头,右手还在滑手机。

  他坐在床上,用毛巾擦了擦还湿着的黑发,江念期侧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放下吹风走到他身边跨坐下来,整个人都压到了他身上,乳房也柔软的挤着他的胸膛。

  “调哥,抱。”

  沈调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伸手把她圈到了怀里,过了一会儿发现她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看见你觉得喜欢,想要让你抱抱。”

  他听后,摸了摸她已经微干的头发,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看见你也觉得很喜欢。”

  “那你以后也可以多抱抱我,你这么抱我,我就知道你是在喜欢我了。”她轻笑出声,在沈调的怀抱里流连了片刻,然后自制力很强地跳下来开始继续去吹头发。

  待会还要去医院排队检查,没时间能耽误,不然真想和他先打一炮。

  沈调看着她,鼻间还环绕着她留下的洗发水淡淡香味。

  手指握了握,好像有什么在指尖打转跳跃一样。

  七点就赶到医院开始排队,沈调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江念期显然还是第一次看精神科,她还有点顾虑他的感受,有很多手续上的事情都由她去主动问了。

  最后排到号开始等医生,拿到的是五号,诊疗室前还有四个排在前面的人。

  “我们来的这么早,还不能赶上第一啊。”

  江念期有点不解,她看到前面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一个陪着老人的中年人,还有一对小情侣。

  男生一直在开导女生,女生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女生,她穿着酒红色长裙,妆容精致。

  江念期会注意到她,是因为最开始在医院外面也看到了她,她感觉她不像心理有问题的人,可现在,她却抱着包靠墙蹲在地上发抖,看起来像是在哭。

  “调哥。”江念期牵紧了沈调的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那个在开导女朋友的男生说自己了解一点心理学,让女生有什么事都对他说就可以了……江念期突然后悔自己没看过心理方面的书。

  沈调大概知道江念期心里在想什么,他凑到她耳边说道:“心理咨询是不能找有亲密关系的人做的。”

  “啊?你怎么知道?”

  江念期下意识这么问道,沈调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江念期拽了拽他的手之后,他才总算开口说道:“因为有些话对着他们永远都说不出口。”

  “……”江念期想了两秒,问道:“那你有什么话永远都对我说不出口吗?”

  江念期心道这应该没有吧?因为她刚刚反思了一下自己,她是什么话都能对沈调交代的。

  沈调保持沉默,他不准备勾起江念期的好奇心,因为有些话他确实永远都说不出口。

  那是压在他心头最沉重的包袱,不随时间而改变,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原谅,所以永远都是包袱。

  江念期问了几下没能问出来什么,于是也就不再说话了,她百无聊赖的等待着,一会儿玩沈调的手指,一会儿又凑过去跟他讲没什么营养的垃圾废话,说着说着还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