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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鬼宗师第24节(1 / 2)





  微光与微光,越来越多的鬼萤,聚集到了一起,在黑夜里,成了鬼萤群,听说他们还推选了一个鬼萤王后,建立了母系社会,与白挽瓷说话的,正是鬼萤群落的王后,名唤微微。

  鬼萤微微道:“女王,发出声响的人是顾少卿,他在清心瀑练剑,往日没有多大动静,但不知道今日怎么了?练剑练出这么大的声音来。”

  白挽瓷打了个哈欠,伸手一指,无数的鬼萤,便自动的聚拢在她的周围,为她照亮。寻了一个树头,白挽瓷蹲在上面,悄悄的往清心瀑那边看去。

  这一瞧,不打紧,真是一幅良辰美景。

  清心瀑下是一方十里的湖泊,湖上大雾四起,茫茫如白乳。湖上种满了荷花,也不知为何,快冬日了,这里的荷花依旧碧绿青笼,青荷之间,隐隐有白莲盛开,半掩半映。顾少卿便立于荷叶之上,散着发,衣带飘飞,清心瀑落下的水流,砸于湖中央的巨石上,溅起阵阵水雾,四散而开。

  水珠有的滚落在荷叶盘上,晶莹调皮的滚来滚去,有的落在顾少卿的发丝里,湿润了,消散不见,还有的落在他衣领微开的锁骨上,一溜烟滚进胸襟里,更有的滚落在他的眼睫上停留,舍不得似的,最后还是沿着高挺鼻梁的弧线,滚落下去,可怜的落入湖里,没了影子。

  白挽瓷从来没见过湿身的顾少卿,往日的他,总是端正的束着发冠,衣领规整,衣袖袍角雪白干净,就连表情都像是雕塑似的刻板。

  可现在,他面色微微红晕,眉目迷茫,双唇微张,隐有喘息散出,发丝凌乱的垂在两侧,倒像是被下过药,叫人轻薄了的女子。

  鬼萤微微在白挽瓷耳旁,痴迷的感慨:“哇,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鬼陶女王,上啊!”

  “啊?”白挽瓷被微微的想法震惊了,一脸茫然,“上什么?”

  “上顾少卿啊!”鬼萤微微激动的叫道,“明显他就是练剑练得走火入魔了,现在神志不清,你此刻去轻薄他,不需要负责的。”

  白挽瓷:……

  这群小兔崽子,脑壳里都在想什么?

  一人一鬼计划间,忽见荷叶上的顾少卿,冷喝破空而来:“谁!”

  白挽瓷暗叫糟糕,意欲转身离开,却不想她在树上蹲了太久,腿脚发麻,忽然起身,眼冒金星,头晕眼花的倒栽了下去。

  她结结实实的摔在了草丛里,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鬼萤群被她惊得漫天飞舞,林中溅起一阵莹莹绿光,围着她乱转。

  白挽瓷慌忙坐起身,正要起来,却见顾少卿提剑破空而来,眨眼的功夫,一剑便直抵她的喉咙。

  水珠沿着剑柄,一颗颗滚落到她的脖颈上,凉凉的,顺着她的衣领,滑了进去。

  “是我!”

  她吓得大叫。

  她呆呆的坐着,顾少卿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白衣胜雪,一剑抵着她的喉咙,他眼中似有一抹异色闪过,“你在这里做什么!”

  夜色深沉,漫天的鬼萤围着二人飞舞,晚风拂过顾少卿的湿漉漉的发,空气太过湿润,白挽瓷的眼睫上也泛起了雾珠,萤火映照下,显得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中,却有种莽撞的可爱。

  第33章 从没见过你这种女子 白挽瓷,你知不知……

  白挽瓷眼看着剑锋紧贴着她的脖颈, 再往前一寸,必定横死在这里,一时, 慌张无措道:“我在这修炼,犯法吗?”

  顾少卿今夜正在练剑, 不想却心烦意乱, 始终无法静心, 脑海里时不时闪过白日安桃与他说的话,杂念越想压下,却仿佛枯井里有泉水涌出一般, 怎么也止不住,不断的外溢四散。他强逼着自己不去想,以剑为笔,在清心瀑后的石壁上,开始凿刻清心经。

  一直凿刻到子时,他的心情方才平静。

  但不知为何,他刚练剑没一刻功夫,古槐岭起了一阵风,随风飘来了一阵异香, 那是他不曾闻过的香。剑动,香起, 他一时走神,差点走火入魔。听见声响, 才提剑飞去, 却见是她,那股异香,便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顾少卿想起安桃的话, 便知白挽瓷是故意招惹他,心下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冷冷道,“你又在作什么鬼心思?”

  又是一阵风起,顾少卿的衣带飞起,飘到白挽瓷的脸上,轻轻拂过,这味道……

  白挽瓷垂下眼睑,轻轻道:“我哪有什么鬼心思?”

  顾少卿收剑回鞘,懒得再理会这女人,提脚便走,身后忽然传来她哎哟哎哟的叫唤。

  “哎哟……好疼啊……我的脚……”

  他敛鼻吸气,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白挽瓷是真的扭伤了脚,方才从树上摔下来,就知道完蛋了,果然一摸脚踝,那里肿得像馒头。

  她叫唤了半天,也没见顾少卿折返,心想果然是伪善之人,说什么为了百姓要拯救苍生,都是放狗屁,她一个小女子都能见死不救,就拯救个屁的苍生!

  伪君子!!!

  白挽瓷扶着身后的树,勉强的想爬起来,一不小心碰到脚踝,疼的她冷汗直冒,不免又发出一声呻|吟来。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皂靴,抬起头来,却见是顾少卿,冷脸冷眼的看着她。

  他伸出手来,言辞生冷:“起来。”

  那只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很是宽大。

  白挽瓷愣愣的看着那只手,慢腾腾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比起他的手掌,倒显得自己的手小了许多。

  他的手,怎么这么凉?跟冰块似的。

  她的手放在顾少卿的手掌里,小小的,莹白如葱段。

  不比顾少卿的手常年冰冷,相反,她的手是暖暖的,像冬日里手上拿的小手炉似的,有些灼人。

  他握着白挽瓷的手,轻轻一拽,不费什么力气的拉她起来,不想她却宛如一只猛虎,扑跳上来,径直钻进他怀里。

  这一虎扑,顾少卿没有防备,竟叫他向后跌坐在地上。

  他胸|前被白挽瓷一头撞得生疼,长眉皱起,推着她肩膀道:“你干什么!”

  白挽瓷双膝左右分开,翻身骑马似的,坐在他的腰间,弯腰低头,在他胸|前趴着,像只小狗似的一阵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