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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窦青岚抹了一把眼泪,也跟着她一起坐在房间里,哽咽道:“我早知道表哥要娶盛棠的,姑母从来都没将我看在眼里。只是这事情真的来了,我心里……我心里好难受……可恨那个洛梨,倒是捡了便宜,她有什么资格嫁给大表哥?有什么资格?”她说着,愤怒的将家书扔在了桌上。

  沈如月只觉得一颗心仿似沉到了海底,浑身没了力气,信上说让她三月上巳节之前要回家,必须参加两个哥哥的婚礼。

  可是她怎么能做得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人?不,她做不到。

  窦青岚抬头看着沈如月,见她看起来比自己还难过,心中有些不解。她一直喜欢沈曦所以才难过,可是如月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

  沈如月看向她,突然幽幽的问:“不甘心吗?”

  窦青岚被她一句话戳的心口发痛:“自然是不甘心的。”

  沈如月嘴角扬起一丝自嘲,“你若是真不甘心,便去争一争,莫要……”莫要像她这样,连争的理由和争的机会都没有。无论如何,从名义上,他终究是她的哥哥。

  “去争?”窦青岚蹙眉,定定的望着沈如月,“如何去争?他已经有盛棠了。”她心中沮丧极了。

  沈如月清淡道:“你难道忘记你当初是如何从沈家出来的吗?倘若你真的想过上你想要的日子,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且问问自己,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窦青岚愣住了,嫁给想嫁的人?付出多少代价?

  她想起了当初因为洛梨设计,自己被二表哥误会负气离开沈家的情景,她曾经说过,她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会报仇。可是二表哥和盛棠已经订婚,她去能改变什么?

  沈如月看着她,轻声道:“倘若你不介意做赵姨娘,那么,谁都不会知道,将来谁会陪着他走到最后。嫁入沈家不过是一个开始,一辈子还长着呢,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窦青岚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如月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她骤然醒悟了。

  沈家是怎样的门第,她虽然未曾想过做小,但是如果可以嫁给沈曦,做小又如何?她的出身的确比不上盛棠,所以,她稍微委屈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想上位,想博得表哥的欢心?一辈子还很长,她可以慢慢谋划。

  她心中一阵雀跃,重新燃起了希望,紧紧握着沈如月的手,道:“姐姐,我明白了!”

  沈如月嘴角扬起一丝凄冷而无奈的淡笑,摸了摸她的头顶。与其同她一样,才定亲便如同行尸走肉,为何不放手去争一争。不争,便永远都没有希望。

  **

  傍晚时分,洛梨如往常一般从学堂里接了阿元往光华轩去了。

  天气渐暖,衣服也渐渐穿的薄了,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绣金莲流纱锦裙,外面披着一件绯色的暖绒披风便不觉得冷。

  她一手牵着阿元,另外一只手拎着一个红木食盒。

  阿元频频望向她的食盒:“里面装着什么?不如现在拿出来吃掉可好?我肚子有点饿了。”

  “馋猫!”洛梨点了点他的脑门,“这里装着的是杏仁白玉糕,你怎忘了刚做好时你吃了多少?现在还想吃?你若是吃的肚子圆圆肥肥胖胖的,以后还要不要练武了?若是你的师傅问你为何突然变得这么胖,你要如何解释?”

  阿元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圆肚子:“我也不想啊,谁让姐姐做糕太好吃了!”

  洛梨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小小年纪,还学会哄人了。这糕点待会带给你的好看哥哥吃的。”

  阿元眼底浮起喜色:“好啊,让姐夫也尝尝姐姐的手艺!”

  洛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姐夫”给叫的心口一跳,脸上也微微发烫起来,嗔道,“又胡说!”

  “姐姐要嫁给好看哥哥,我不叫姐夫叫什么?”阿元为难的挠头。

  洛梨只是笑,没有作声。

  进了院子,清风和明月两个陪着阿元练武。

  洛梨见沈胤不在院子里,便问:“他人在哪儿呢?”

  清风道:“方才来了军报,公子在书房里看着呢。”

  军报?

  洛梨有些意外,她知道沈氏地界的前方一直都不平静,沈家人即便人在家中,亦是要随时关注前方的状况。想必沈宽是这样,沈胤亦是如此。

  她拎着食盒到了书房跟前,见门虚掩着,悄悄从门缝里往里看进去。

  他果然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看,也不知道那信上写的什么,他的眉头一直微微蹙着。

  洛梨眼珠一转,并没有敲门,而是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安静的坐在小几边的圈椅上,抬头望着他。

  他脸上没有面具,看信时眉目清隽,安静的仿佛一幅画,素日里他都是一袭白衣,今日在书房却穿着一件月光蓝的宽袖锦袍,玉簪束发,墨发披肩彷如青瀑,比起平日,更多了几分华美的味道。

  洛梨靠在小几边,一手支着下巴欣赏着这幅“画”。

  男人自然早已察觉她进来,搁下了手中的信看向她,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洛梨觉得他但凡笑起来就好看极了,不由得看的有点呆住了,嘴角也跟着浮起了一丝羞涩的笑意。

  “来了。”

  他正要起身,洛梨已经拎着食盒给他送到了书桌边,打开了盖子,里面露出白玉般的糕点。

  “给你带了,虽然凉了,不过凉了味道还更好。”她拈起一块糕点送到他的唇边。男人一怔,看向她。

  洛梨以为他嫌弃自己的手脏,嘟嘴不满道:“我来的时候洗过手的。”

  他隐隐的露出一丝笑,低头便咬住了她手中的糕点,洛梨正准备放手,却被他的手捉住,不放回去。

  他咬了一口,说:“既然要喂,便认真喂。”

  洛梨红了脸,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不是因为嫌弃自己的手脏,而是惊讶她居然喂给他吃。其实她没打算喂他的呀,她只是递了一块糕给他,就是这么单纯。

  做出来的事情她便是再后悔也没法子收回了。现在倒好,他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吃起了糕点。

  他吃的不紧不慢,时不时还拿眼瞥她,羞的洛梨脸上差点冒汗出来,她何时想过,她不过是无意的一个动作,居然也能被人曲解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