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笙开出来的条件太好了，好到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蜜糖陷阱的味道。

  程雨舒不觉得自己的死对头这么好心，总觉得他要耍花招，搞阴谋。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他敢给，自己就敢去！反正赚钱！

  面对人生的强敌，逃避是没有用的，要面对他，打败他！

  程雨舒一拍桌子，豪气道：“成交！你敢招聘我就敢应聘，谁怕谁。”

  程雨舒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怕什么，自己有劳动保护法保护，不怕他！

  顾默笙强装淡定，不让自己表露出一丝欣喜，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沙发两侧，冷淡的开口：“嗯，这笔账算完了。婚纱钱打算怎么还。”

  程雨舒气焰顿时又没了，仰头倒在沙发上，无言望天：“可以分期付款吗？”

  “可以。”顾默笙白皙的指尖在阳光下轻敲两下手背：“我们签三年的合同，你欠我的钱分摊到每个月，财务每个月直接从你工资里扣。”

  程雨舒低头心算：“那就是每个月……”

  顾默笙：“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三，给你凑个整，一万四。”

  程雨舒翻白眼：“黑心老板！你怎么不说抹个零头，抹掉三百三呢？”

  顾默笙唇角又勾了起来，典型打一巴掌给个枣吃：“那就每月还一万三，可以吧。”

  顾默笙太了解程雨舒了。

  如果一开始她就要给她抹掉零头，以她的好胜心绝对不会要。果然这么一迂回，程雨舒立马不客气了，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

  顾默笙无奈的摇摇头。

  喜欢一个这么别扭的女人，连对她好都要拐着弯来。

  他也想过婚纱直接就送给她，但他现在没这个资格和身份。

  领证的事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在知道她喝完酒就断片之后，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便在顾默笙心中疯长。

  一切谈好，顾默笙起身准备离开。

  临到门前还不忘叮嘱：“明天上午准时到我办公室签合同，如果你再喝酒喝醉了，就没机会了。”

  “知道了知道了。”程雨舒尴尬的要死，心说这人就是故意说这话埋汰她吧，想想那四十八万的婚纱还挂在衣柜里，程雨舒就肉疼的咬牙：“我这辈子都不想喝酒了！”

  顾默笙忍笑，被她这副怒气冲冲的俏丽模样惹得心痒痒，伸出手想揉揉她软软的发丝，结果手伸出去却被程雨舒警惕的向后一躲躲开了。

  她瞪着皓月一般明亮的眼睛警惕的瞪他：“你干嘛？”

  顾默笙又好气又好笑。

  防备心好重，像随时会炸毛的小狮子。

  他坏心顿起，淡着张俊脸为她拽了下领口：“看得见，黑色的，还有蝴蝶结。”

  程雨舒楞了几秒，脸腾的红了：“顾默笙你好变态啊，你怎么几年不见变成这样了！”

  顾默笙挑眉，单臂撑在鞋柜上，压身子压向她，低声道：“因为我现在已经是男人了。”

  一股冷香扑鼻，程雨舒闻到了属于他身上的木质冷香。

  像山中薄雾里裹着百年古树的味道，沉稳清冽，十分好闻。

  程雨舒仍记得少年时期他身上的味道，那是青草与柠檬混杂的味道，是她每每回忆青春时，总能忆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