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程雨舒失眠了。

  闭上眼睛，她满脑子都是某个不要脸的家伙的腹肌、人鱼线。

  她知道自己这样特别没见过世面。

  腹肌而已，人鱼线罢了，她是没看过男明星？还是没见过小鲜肉？

  就不说这些，现在上个小视频网站，男颜当道之下五花八门的腹肌也都见过了，算得上阅‘片’无数，然而偏偏今晚顾默笙那个画面就钉死在了她脑袋里，惹得她失了眠。

  她挣扎过，试图转移注意力过，最后在静谧的黑夜中，想起高中时的一件事。

  她记得那是冬天，她因为家里离学校近，所以会早起就去学校，一边晨跑一边背单词。

  她把晨跑当成自律的一种习惯。

  就在前几天，她晨跑的时候被顾默笙那个狗东西兜头盖了一帽子雪。

  甭管那时候顾同学人设多高冷，私下里她是知道的，坏的狠。

  然后她这天跑着跑着看到了顾默笙在前面晨跑，她当时眼睛一亮心说机会来了，一定要让他好看！

  她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在冷空气里狠狠的甩，甩的自己都觉得小手冰凉之后，一个冲刺跑到顾默笙面前，双手举高一下子扎在了顾默笙后颈的衣领里面。

  顾默笙被她冻的一个哆嗦。

  她大笑：“哈哈哈哈，凉不凉，凉不凉！”

  顾默笙呲了下牙：“千年老二，我看你皮又痒痒了。”

  她挑眉，冰凉的手在他身上乱蹭：“哎呦哎呦，皮肤真滑，顾默笙，你好嫩啊。”

  顾默笙冷笑一声，互让把她扯到前面来，衣服一掀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这里更嫩更滑，你摸摸看啊。”

  她早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觉了，触在手心的肌肤是滑是嫩，早已经不记得了。

  但有件事，她记得特别清楚。

  那就是男生滚烫而灼热的皮肤温度，以及蓬勃跳动的心脏震动。

  她那时候就想，原来男孩子的火力这么旺，身体好热。

  她闭了闭眼睛，翻身侧向一边，轻声嘟囔：“那个时候，他就挺骚气的，程雨舒怪你没早点发现。”

  好像是冥冥中的一种心有灵犀，在遥远的顾家别墅里，顾默笙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想起来的高中小事，偏巧和程雨舒想起来的一样。

  都是高一那年，晨跑的小操场。

  在落雪后的某一天，雾气氤氲。

  他正跑着，身后忽然窜上了人，属于女孩子柔软细腻又带着凉意手一下子塞在了他脖子后面衣服里。

  女孩儿爽朗的笑声带着蓬勃的朝夕，早上都是雾，明明没有光，他心里却仿佛被烈日照耀一般。

  笑闹着，他把女孩儿的手抓起来塞在了自己的衣服里，还调戏她：“这里更嫩更滑，你摸摸看啊。”

  至今他仍记得女孩儿的那惹人心神荡漾的漂亮脸庞。

  微喘的樱唇荡出的薄雾，覆盖不住脸上的红晕。水润的眸子羞怯又慌乱，而人最难忘的是胸口上微颤着的指尖，带着凉意却使他肌肤变得滚烫。

  他耳边好像能听到自己如雷鸣一般的心跳。

  那晚他回家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女孩儿不仅摸，还做了点别的，第二天早晨他青春期如期而至。

  现在想想，嗯，顾默笙唇角荡开笑意：“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