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奶奶身体明显好转。

  视频接通，露出奶奶一张放大的笑呵呵的脸，老人家牙齿缺了几口，笑起来格外喜感。

  “奶奶！”

  “晓晓，吃饭了没？”

  “正打算出去吃呢。”

  “小程呢，你没不管他吧，他工作忙，你要帮他把饭做好。”奶奶从程爷爷那里知道他们同居了，开口闭口就是要她照顾程翎。

  苏晓默默无语，奶奶平常是个很保守的老人家，怎么到了程翎这里，巴不得他们俩睡一起。

  “他在这里啦.”苏晓不好意思嘀咕了一句。

  程翎跟苏晓住了这半个月，好几回晚上都跟奶奶视频了，视频是外放，他听得很清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接话道，

  “奶奶我在这，今天周末，我带晓晓出去吃饭。”

  “小程呀！”

  视频里的奶奶开始跟程翎打招呼，苏晓只能把摄像头转了一下，对准程翎。

  程翎飞快冲奶奶笑了笑，奶奶看出他在开车。

  “哎呀，你在开车，晓晓，别打搅小程。”

  苏晓把手机收回来，“奶奶，你吃了没有？”

  “吃了。”

  奶奶眯着眼打量着她那张白到发光的脸，

  “你看你，跟小程在一起后，都长胖了！”

  女孩子都介意别人说她胖，苏晓摸着脸，紧张兮兮的，“真的吗？”

  侧边传来程翎的低笑。

  视频里，奶奶哈哈大笑，

  “胖了好呀，傻丫头，胖了好生养。”

  苏晓听到这话，一张脸窘到通红，皱着眉嘟着嘴语气僵硬，

  “奶奶，我们在开车，先不跟你聊了。”

  奶奶知道她不好意思了，笑得更欢，

  “都住一起了，还跟我矫情！”

  苏晓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余光注意到程翎也不自在地笑了笑。

  苏晓打算挂电话，却听到奶奶继续道，“国庆节带小程回来，村里人都想看他呢。”

  苏晓这话就不好接了，挠了挠头道，“嗯，我知道了，再看吧.”

  话还没说完，侧边的程翎扬声接话，

  “好的，奶奶，国庆节来看您。”

  奶奶笑得越发合不拢嘴。

  视频挂掉，苏晓脸上极其不自然，她不知道他那句话是哄老人家的，还是出于真心，忍不住憋着红脸小声道，

  “程总，我奶奶这个人有点实心眼，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跟她承诺，我担心她会跟爷爷说的。”

  程翎右手握方向盘，左手支在车窗上抵着脸颊，笑得有几分闲致，

  “我像个随便开口的人吗？”

  嗓音清润，似一束阳光直入她心底。

  苏晓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底也不自觉溢开一抹暖流。

  她以前每年暑假都会回去探望奶奶，今年因为实习抽不出空，确实是打算国庆回去的，如果程翎能帮着她去见一见奶奶，了了老人家的心愿最好不过。

  她帮着他应付了爷爷这么久，程翎跟她回去一趟也没什么。

  嗯，对，就是这样。

  想起刚刚奶奶的话，苏晓忽然严肃问程翎，

  “我真的胖了吗？”

  程翎闻言飞快笑看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向前往路面，舌尖抵着下颌，默了默温声道，

  “挺好的。”

  什么意思？

  什么挺好的？

  是胖了挺好，还是她现在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