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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2)





  虽然委婉,但拒绝的意思明明白白。

  沈楠垂下眼,唇边的笑容淡到看不出来:“你应该感谢沫沫,而不是我。”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至多四十分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沈楠送她回片场,学校的门卫见到桑暖的模样,没有多问什么,直接给他们开了门。

  校园安静,但是越临近片场,嘈杂的声音越清晰。

  沈楠忽然问她:“上次的手镯,不喜欢吗?”

  桑暖想起来,他曾经让沈沫沫送过她一个铂金手镯。

  她回答:“手镯很好,但是无功不受禄。”

  沈楠失笑,“这是我的歉意。”

  桑暖仍是摇头。

  沈楠没有强求,只是临去前,他忽然身伸手,抚上她的头顶。

  桑暖讶然,而后才看见他的手上有一片小小的柳絮。她只能将表情重新变为平静。

  这次是真的走了,桑暖转过身,教学楼的楼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黑色的口罩上,他的眼深邃如深渊。

  第37章

  她看到解宴, 想说什么, 谁知一张口, 却让一个喷嚏带走了她所有的话语。

  解宴走过来, 他把手放在桑暖头上,皮肤刚一接触的一刹那,就让桑暖不自觉颤了一下, 他的手太冷,甚至可以比得上刚结的冰块。

  “抱歉。”解宴收回手,“刚到,还没有暖和起来。”

  随后他低下头,用额头去触碰桑暖的额头。他额头上的温度,才是正常的温度。

  “没有发烧。”解宴放心地笑出来, 可是他的眼底依旧沉黑一片, 没有笑意。

  “当然没有。”桑暖说,“可能是太冷了。”她的鼻尖触到的仍然是冰冷的空气,已经处于春天, 可气温始终没有回暖。

  “刚才那个人是沈沫沫的哥哥。”现在这个时候, 桑暖总算有了时间解释,没有了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扰,她将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

  她看过不少狗血电视剧, 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狗血的桥段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她不希望解宴有什么不好的联想。

  解宴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听到最后,面前的女孩弯起眼, 那一道弧度像新月,她问他,有没有吃醋。

  解宴的另一只手一直在身后,从看到她和沈楠在一起的时候,就紧紧握着。应该被掐出血来了吧,指尖碰到湿润的液体时,他想着。

  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不是愤怒,而是害怕。

  解宴他,又一次被抛弃了。

  这个想法在一瞬间席卷了他整个脑海,巨大的惶恐几乎要淹没他,以至于他的眼前出现幻觉。仿佛他还在那个幽暗逼仄的房间,没有窗,没有任何出口的房间。

  他被父亲关进这个房间时,佣人站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机械地对他重复:“请少爷进去。”

  解宴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将父亲所要求的做到了最好最极致的地步,为什么他的父亲还不满意。或许,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还小的解宴抬起眼,对那个一直在单调重复语句的佣人说:“父亲想要我怎样,我都可以做到。”

  “我能不能,不进这个房间。”

  佣人低下头,似乎有一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惜的神情,但很快,又归于平板的神采。

  “这是先生的吩咐。”他耐心地,不知道疲倦地对解宴说,“请少爷进去。”

  解宴松开了握着木质栏杆的手,在楼下,面对他一向严肃到没有表情的父亲,正蹲下身,温柔地帮一个女孩系鞋带。

  那是他的姐姐。

  仿佛注意到了上面的视线,女孩抬起头,对着楼上的垂眼看他们的解宴,露出一个笑来。

  在快要将人被逼疯的黑暗里,解宴认真地想,要如何让父亲的目光完全注视在自己身上。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只要将剥夺他目光的人去除掉,就好了。

  “我很嫉妒。”解宴对她说,口罩下,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那个人为什么可以抚摸你的发。”

  “他连看你一眼也不能。”

  桑暖猜测解宴平静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过分激烈的情绪,否则为什么,他的眼角会红成一片。

  他的手应该被砍下,眼睛也应该也剜去,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人。

  “他应该消失。”

  桑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上解宴的眼角。

  “解宴。”她叫他的名字时,声音清润,如同春季的风,但是比它更多了许多温度,“你有没有事?”

  解宴微微低下头,好让她的手能更接近他。他贪恋于每一点温度,每一次触碰。这是他救命的良药,也是存活于世的证明。

  “我没有事。”他说,“我只是想将你关起来。”

  他早应该将他的珍宝锁住,如此才不会被抛弃。

  桑暖抿着唇,她觉得现在的解宴很不对劲,不对劲到让她感觉到有一点害怕。

  “解宴。”她不安地再喊了一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