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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则嘉勉第35节(1 / 2)





  他下楼去替她取鞋子。

  阖门的过于快,嘉勉还没听神过来,电梯已经下去了。

  女士更衣室里,有配套的休息室,吸烟间,哺乳室,最里面才是洗手间。

  补妆镜光影前,边上的女士个个芬芳的香气与移动的香奈儿爱马仕,聊得都是太太经,嘉勉百无聊赖的洗洗手,看着那几个女人补妆的过分细致,才从包里翻出口红,也给自己补了下唇妆。

  待到手机里传来短信,她才匆匆出去了。

  去前,她能感受到那几个太太异样的眼光。

  *

  周轸站在更衣室外面,手里提着她的高跟鞋,因为去过乡下,又在花圃那里转了一圈,她的鞋跟早就脏了,嘉勉走近他时,他手里正拿着湿巾纸替她揩鞋跟。

  嘴里抱怨,“还不如你脚上这双干净些呢。”

  有人不置可否,她很想说,你要是看见里面那几位太太盯我的眼神,也许就不这么说了。

  室外也有休息凳,嘉勉坐在凳子上,换上了高跟鞋,至于那双小白鞋,周轸让她就放在这里,“回头我要侍者给你处理好。”

  她脚上这双高跟鞋不是他上回硬塞给她的那双,周轸问,“不喜欢那个牌子?”

  “那双跟有点高,上班穿不来。”

  某人笑意低低地落下来,“哦,我以为你扔了呢?”

  坐在凳子上的嘉勉这才后知后觉,他又套路了。

  又或者,她被他眼前的殷勤放低了戒心。

  总之,二人,陷入短暂乖张的沉默。

  女更衣室里那几位太太出来了,咯咯笑声里,齐齐目光刷到他们这里的情况,衣冠楚楚的周轸满不以为然,拉嘉勉起来,并怪她,“赖坐着呢,还吃不吃饭?”

  不等那几个太太打量完,对面男更衣室前,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对方先是喊了声“周先生”,挨近后,又喊声“周二哥!”

  周轸面朝着嘉勉,手还在嘉勉手腕上呢,于四分之一秒的空隙里,他上演了个川剧变脸,笑吟吟即刻垮成mmp,

  回头应付那声“二哥!”

  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男生,声音与面容都过于……脂粉味。

  原谅嘉勉短暂时刻里实在想不到合适的词,就是脂粉味。

  对方喊周轸二哥,后者傲慢地端着架子,不言不语,一只手插袋,一只手牵着嘉勉。

  “周二哥,这位是?”

  “和你关系不大的一个人。”

  对方骄矜得很,努努嘴,随即告诉周轸,“他今天在这里请客,二哥要一道嘛?”

  “不必了。”

  事不过三,对方看周轸面上冷冷地驱逐感,碰了钉子,也识趣地走了。

  直到那个人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嘉勉这才好奇地问,“他、他是?”

  周轸扽嘉勉,要她不要管别人,只管管他。他又饿又渴,去吃饭,去喝水。

  嘉勉有点不死心,也顾不上周轸自作主张地拉着她了,高跟鞋笃笃地跟随他脚步,“那人是轲哥哥的……”

  “兔儿爷,”某人出言不逊,“周轲的兔儿爷。”

  嘉勉即刻休声了,因为她明白不是什么好词。

  周轲当年那婚事,连他母亲都明白不过是应付他父亲的摆设。嘉勉也从嘉励那里听说了些,轲哥哥的太太这些年常住国外了,夫妻俩有名无实,各过各的,万小姐不过替他担个虚名罢了。

  各取所需的阳谋婚姻。

  周家兄弟俩从来不睦,都说富贵人家薄亲缘。嘉勉从前见识过周轸一言不合就甩膀子离开大哥的迎婚礼,今日弟兄俩再因家世名利瓜葛着,原就不是一个妈生的,兄友弟恭才真说不过去。

  周轸牵着嘉勉径直往餐厅里去,有侍者迎上来,颔首问好他,“周先生,晚上好,您订的包厢已经预备好了。”

  周轸应答侍者,再回头看沉默的嘉勉,以为她陷在方才的困惑里,他不介意为她“传道解惑”,再倨傲戏谑的眉眼不过,凑近她,“我那大哥的审美一贯很固执,从来爱这些新鲜的……男色。”

  这个是新宠,呵,周轸跟嘉勉打赌,挨不过一百天,保准抛之脑后。

  狗东西,卖乖到他头上了,周轸说,喊我二哥,怕你下辈子都不够格。

  嘉勉不作声地听着,听周轸话里话外来自他家庭历史遗留下来的龃龉,听他养尊处优之下见识的各种人性,

  是的,再光怪陆离的新闻对于周叔元的两个儿子都不新鲜。因为他们都见识过,乃至经历过了。

  这也许就是嘉勉能在周轸这里豁免的缘故。

  *

  周轸是真渴了,甫落座,就痛饮了两杯冰水。

  嘉勉坐在他对面认真对付着菜单,周轸说她不是在看menu,仿佛在看验尸报告。

  边上的男侍应生再质素的表情管理都有失误的时候,只要摊上周先生这样的客人。

  说罢,周先生替他的女士来点餐,跳过那些set menu,头盘到末尾的甜点悉数单点。